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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荣:守护国家的希望

2021-03-23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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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委员 米荣

米荣:

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无党派人士,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副主任,北京大学医学部副教授。从事儿科临床、科研、教学工作20多年,对儿内科疾病、新生儿疾病及重症新生儿抢救、早产儿系统管理经验丰富。

米荣是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的一名医生,她的患者大多是从出生断脐到满28天的新生儿,其中早产儿居多。只要不能正常生长发育,比如吃奶不够量,体温、血糖不正常,或者有感染、黄疸等问题,就需要到新生儿科就诊。还有一部分是从新生儿期起病,延续到两三个月,也是新生儿科收治的范围。

目前为止,米荣救治过最小的患儿是孕26周出生的一名女婴,出生体重680克,治疗86天后出院。现在,她已经2岁多了,米荣手机里有她各个成长阶段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看着比同龄的孩子长得还要结实些。

米荣和同事们常常为孩子们天真又顽强的生命力所感动。她说:“早产儿合并坏死性小肠结肠炎的概率较足月儿高,病情发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经常给早产儿揉肚子做抚触,还会用棉签轻轻刺激肛周,促进排胎便,以保证肠道功能正常。每次看到孩子全身都在使劲,我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成长中的努力。”

20多年来,米荣坚守在儿科医生的岗位上,未来她还想继续守护着孩子们,“我们所努力的一切都只为让孩子更健康,家庭更幸福。”

37℃的爱

“儿科医护人员需要具备哪些特殊素质?”

“有爱心有责任感是基础。刚出生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们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不舒服的时候很安静,哭的时候反而是状况比较好的时候。那些早产儿需要渡过一道一道的险关,首先是肺不成熟,呼吸常常需要气管插管机械通气或者无创呼吸机辅助。刚出生的时候不能吃奶,需要通过静脉输液给他营养。此外,还有感染问题等,需要格外精心照顾。”

米荣说话的声音轻柔,好像生怕吵到孩子们。患儿一点点的好转都会让米荣和同事们感到很有成就感:皮肤一点一点由透明变得红润,从不会吸吮到有一点点吸吮能力,体重每天10克、20克地往上长……

其实,米荣和同事们的工作远比人们想象得要精细。“比如,病房里早产儿喝的奶是医院统一标准配置、配送的,有一整套流程来保证孩子喝的奶是安全的,温度是达标的。营养科每3个小时送一次奶,全天24小时轮流倒班。配奶的时候是40℃左右,送到病房的时候差不多37℃-38℃之间,不冷也不热。”

37℃差不多是母乳的温度,里面饱含着母爱,还有医护人员妈妈般的爱。

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创建“袋鼠宝宝照护之家”正是为了缩短母子间第一次拥抱的等待时间,让患儿在住院期间仍然能感受到妈妈的爱。同时,也可以缓解家长的焦虑和恐惧心理,更让他们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了解孩子出院后应该如何照顾。

除了危重新生儿转运,新生儿内科的特色技术还有:NO吸入治疗技术,帮助患儿改善肺循环,减少机械通气时间及高氧依赖情况,同时降低患儿远期肺病、眼部并发症,提高生存质量;亚低温治疗技术,通过物理方法降低患儿体温,减少脑细胞代谢,从而保护脑部……

这些技术有一个共同点:尽量减少机械、药物等干预,根据患儿的情况,进行个体化治疗。米荣说:“随着医学检验技术的发展及影像学的不断进步,我们现在可以通过实验室化验及检查更加清晰、直观地了解患儿的情况。但这些只是印证或是辅助临床判断,临床医学的基础观察还是第一位的。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喜欢花更多的时间待在病房患儿床旁,了解孩子的状况和病情变化,从细微的表现中及早掌握临床情况。”

“面对患儿和家长,医护人员的心是不是要比较硬?”

“我觉得我身边的医护人员心都挺软的。比如,新生儿的血管肉眼几乎看不到,给他们扎静脉非常难,扎一针,可能会失败,有时候我们心里会念叨:宝贝对不起,让你受罪了,还得再扎一针。”

面对一些沟通不太愉快的患儿家长,米荣也表示理解。“我们这些自己是爸爸妈妈的人,特别能理解有些家长为什么在医院容易发脾气,冲医生和护士嚷,真的是心疼孩子却无能为力,他们需要有一个情绪出口,这一点我们是能够理解的,慢慢也学会了怎样跟家长交流病情和安抚他们。”

医生们知道患儿家长很不容易,有的在医院等上一天,只为了听医生多说几句话,才安心。所以,米荣加了不少患儿家长的微信,住院时给他们通报病房里的情况,出院后也保持联络,有时还会主动询问孩子的情况。

钟情“小儿科”

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在病房楼一层,这里整体给人的感受主要有两个:一是狭窄。医生有一个多功能室,十几平方米,很干净,连垃圾桶都没有,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的桌子,分散放着几个电脑桌还有储物柜,平时值班医生在这里办公,科室的研讨会也在这里举行。二是有朝气。在楼道走廊里,医护人员的格子储物柜上,除了名字,还有各种贴画、贴纸。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走路很快,动作麻利。

这就是米荣和同事们工作的地方,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敞亮,甚至有些艰苦。他们把挤出的空间留给了患儿,在楼道里,有一个后开辟出来的母婴室,比40多名护士几平方米的休息室还要大一些,桌椅板凳也新许多。

米荣说:“护士们的工作很辛苦,平时一个护士负责看管5个床的患儿,三班倒,每次进去拎一大壶水,只有吃饭的时候出来一小会。”

高峰期,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日门诊量达8000人次,米荣和同事们有时工作长达14个小时。尽管这样,儿科的平均候诊时间仍然达4小时以上。同时,她是一个科研和临床结合紧密的医疗单位,为临床服务的同时,还要做科研工作,深入地把儿科疾病的机制、检测方法都搞清楚。这也是她不叫“医院”而是“所”的缘由。

首都儿科研究所成立于1958年,原名是中国医学科学院儿科研究所,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家儿科医学研究所。诸福棠等一批儿科精英潜心研究当时儿童致死率极高的腺病毒肺炎、严重危害儿童健康的急性传染病脊髓灰质炎和麻疹,并取得了卓越成果。1986年建立了附属儿童医院,1993年成立了北京市医用生物制品中试基地,研制并生产出60多种院内制剂,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儿童看病难、缺少儿童用药的问题。如今,越来越多的人通过“肤乐霜”“复合钙Ⅱ号”知道她。

多年来,米荣一直致力于小婴儿、新生儿感染性疾病的研究,开展了百日咳相关科研工作,通过提供实验室检测方法诊断了多例百日咳患儿,使其得到早期诊断及治疗。

如果说科研工作是枯燥的、艰难的、要忍受得住寂寞的,那么临床工作就是紧张的、繁重的、要经得起诱惑的。众所周知,儿科专业人才流失已经成为北京乃至全国面临的一个问题。

很多医学生被劝过:“千万别干小儿科”。而米荣恰恰是在临床实习阶段决定做儿科医生的,她说也许是因为自己有孩子缘。

据米荣介绍,每年有200多万名儿童从全国各地来到首都儿科研究所附属儿童医院看病,而能为他们诊治的医生只有400多名。“据相关部门统计,在所有医生中儿科医生的占比仅为6%,远低于儿童人口在全部人口中的占比。而吸引并培养儿科医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培养一名助理儿科医生,就需要8-10年的时间。”

如何缓解儿科医生荒一直是米荣关心的问题。2018年全国两会召开前,她对上海成立“儿联体”的情况、广东儿科医生状况及需求,以及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医学院、复旦大学儿科专业的招生情况进行了了解分析。那一年,她提交提案呼吁加快儿童医院建设步伐、提高儿科的优势以及吸引力、不断完善及改进毕业后儿科专业的规范化培训。同时提出“儿科传染病高发、频发、多发,尤其危重传染病患儿较多,建议相对有条件的城市,在儿童医院建立独立的儿科传染病房,以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米荣讲述自己的从医经历,无论是激动、喜悦还是伤感,最终都变成了一种坚定,给人一种力量。就像她在《让我守护你》中写的那样:我们了解你的脆弱/更懂得你的来之不易/我知道你的健康就是家庭的未来/我们用毫升计量你的每日入量/我看到你的些许进步就欣然/因为你的点滴成熟就蕴藏于此/你的未来就在我们共同努力的今天……

汲取前行力量

“您对参与全国政协的委员读书活动有什么感受?”

“其实我的知识面很窄,大都是关于医学专业的,读书活动开阔了我的视野。我平时读书缺少与人交流,而参加读书活动,不仅读了一些推荐的书目,还学习了委员们的精彩观点。在读书活动中,我就是一名学生,有时还发表些不知深浅的看法,如果有不妥之处,希望大家一定多批评指正。”

采访中,米荣谈到读书活动讨论发言中的欠缺,还会惭愧地掩起嘴,但依然微笑着,声音轻柔。被问及援疆、义诊等事迹,她总是一句带过,只在谈起读硕士研究生做的第一个课题时“夸”了自己——“我培养细胞特别成功,从原代开始进行培养,难度较大,而能够成功可能是因为我给容器、工具消毒时特别认真,刷得很干净。”

其实,米荣的性格很符合人们对儿科医生的想象。同时,还有很像战士的一面,“我少年时,有过穿军装的愿望。人民子弟兵保家卫国,无上光荣。”

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米荣就展现了这一面。去年,她不仅与同事们在医院抗疫,还把一些思考带到了履职平台。她向北京市委统战部提交了《关于做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工作的一点思考》,提出这次疫情也是一场全民卫生、健康科普教育,呼吁有关部门引导民众科学认识相关数据,避免引起恐慌。向全国政协提交了《建议开展武汉地区新冠肺炎恢复期患者血清中和抗体调查》《关于提高国内英文期刊的学术影响力的建议》两份社情民意信息。

去年2月,全国政协委员移动履职平台“防控疫情主题读书群”开通,委员们共读《病毒来袭》,米荣还曾导读过“什么是流行病?”一章。米荣认为,“面对严重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新型传染性疾病,医务人员除了做好防控和救治的准备,还要从历史中去了解瘟疫,从优秀的书目中走进这一专业领域,同时关注疫情的发展变化,通过学习不断提高认识,汲取前行的力量。”

“今年全国两会刚刚闭幕不久,有什么事让您难忘吗?”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内蒙古代表团审议时,提到了‘三千孤儿入内蒙’的故事。我读大学之前在内蒙古长大,对这段历史比较了解。当年,草原上的牧民纷纷骑着马,赶着勒勒车,有的甚至从几百里外赶到育儿院申请领养‘国家的孩子’。孩子们找到了家庭的温暖,健康成长。如今,他们在各行各业为国家建设贡献着力量。”

米荣每天面对的孩子也是国家的孩子,她把为孩子治病看作比天还大的事情,“我喜欢看到孩子们被治愈,恢复健康,活泼顽皮的样子。” 

(记者 罗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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