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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洋:内心光明

中国政协网    www.cppcc.gov.cn    日期:2016-08-16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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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蒙眬中,吴海洋依稀见到了“打江山”的父辈。一霎时,她似乎什么都懂得了,她懂得了父亲严厉下的慈爱,懂得了母亲慈爱后的坚强,懂得了父母坎坷曲折、波澜壮阔一生的全部意义。

 

吴海洋简介

 

第十、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开国中将吴瑞林之女。武警总医院原眼科主任,主任医师、教授、硕士生导师。

 

姣好的面庞,凝脂的皮肤,艳丽的藏族服饰包裹着A4纤腰,柔软的腰胯灵动着锅庄舞的旋律……

 

脸上流淌着汗水,草绿色军服遮掩着纤细的腰肢,窄窄的肩膀承担起几十斤重的担子,担子挑的是———大粪……

 

你能将这两种情景“和谐”在一个人身上吗?

 

“我当兵就是为了下基层,下连队,现在却让我当文艺兵,我不干,给上级党委写信,于是我成了南海万山要塞——一个7.9平方公里小岛上的卫生兵。”

 

“不过文艺专长我也没扔,经常利用业余时间为战士们唱歌、跳舞。”

 

48年后,从吴海洋向记者述说往事时的平静中,依然看不出她对自己选择的后悔,她沉浸在对激情燃烧岁月的怀念之中。

 

这一切,哪些是源于那个火红年代的集体意识,哪些是源于她那位打日本瘸了一条腿、又凭着剩下的一条好腿一直追着国民党军从东北打到河南、追着美国人从鸭绿江边一直打到“三八线”,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旱鸭子”、却又偏偏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高级将领,在海战、空战中让蒋介石和美国人大吃苦头的父亲吴瑞林,吴海洋自己也说不清楚。

 

还有更多的矛盾对立统一在她的身上。

 

爱海洋,不爱“吴海洋”

 

吴海洋不知道,从大山里走出的父亲为什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姐姐海波,妹妹海霞,名字中也都有个“海”字。

 

1948年,她出生在冰天雪地的东北,是家里的第4个孩子。其实那时父亲吴瑞林连大海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作为东北野战军第五纵队副司令员,他正在辽沈战役中参加追歼国民党军队战斗。

 

没想到时隔几年,吴瑞林居然真的成为海军的一名高级将领,和海洋打了半辈子交道。

 

红小鬼出身的父亲批评家里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没文化”!其实,10岁就从家里跑出来当泥瓦工的他基本上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天资聪颖,记忆力惊人,靠听评书听来的水浒故事、三国故事,他都能倒背如流。每次战役下来,参战部队、参战人数、敌我伤亡人数,多少年后他都记得分毫不差。

 

但是,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技术装备复杂、专业分工细、技术性强、机动性大的海军却是个“高技术活儿”。

 

朝鲜战争刚刚停战时,毛主席问彭德怀,“派谁去守南大门为好?”彭老总说,“打美国佬还是吴瑞林吃得透,派吴瑞林去为好。”

 

于是,吴瑞林有生以来头一次登上舰艇出海。这一次就航行了3000多海里,每天跟水兵们一起生活,一起训练,向他们请教。

 

“爸爸虽然战功卓著,但是没有打过海仗,外行领导内行。但是他的性格是从不服输,一窍不通没关系,他就像个小学生一样,从头开始学。在我的记忆中,他就是没命地工作,每天出海、下部队。我从小学到中学,都很难见到父亲。”

 

在吴海洋的印象中,父亲吴瑞林很会讲故事,讲长征的故事,抗战的故事,抗美援朝的故事,也很会说笑话,常常大家围着听他一个人“神侃”,笑声不断。不过,他不是讲给儿女们听,而是讲给战士们听。那时,他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带舰出海训练,东起福建、广东,西达广西北部湾,南至西沙、南沙群岛。走海岛,下连队,和战士们一起同吃、同住、同学习,甚至同娱乐。官兵们都很喜欢他。

 

回到家里的父亲却是一副严厉的面孔。

 

吴海洋和兄弟姐妹们的孩提时代是在军队大院度过的,当时,吴瑞林的“家法棍”全院人人皆知,不管家中谁犯了错,都要以“家法棍”处置。

 

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吴将军也让孩子们“闻风丧胆”。嬉笑玩耍时,一听到父亲一轻一重的脚步声马上就会“坚壁清野”、销声敛迹。以至于大哥时常装着父亲瘸腿的脚步声吓唬弟妹们。

 

父亲对孩子学习的要求异常严格,规定每人每天除了完成学校作业外,还必须练字三篇,没完成不让睡觉,写不好还要罚多写几遍。一次,大家都写得不好,他就让孩子们集体罚跪检讨。也许是从小家里穷没念过书,他想通过孩子的学习来弥补自己“没文化”的遗憾。

 

不过,在著名的“八·六”海战中,“没文化”的吴将军,战胜了“有文化”的国民党海军:

 

1965年8月5日晨,台湾国民党海军大型军舰“剑门”号和“章江”号窜至福建沿海进行破坏活动。国民党“剑门”号,是美国刚刚送给国民党的千吨级大舰;“章江”号排水量也有450吨。而我军的护卫艇最大吨位只有百吨,鱼雷艇吨位只有几十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吴瑞林迅速研究制订了“放至近岸,协同突击,一一击破”的作战方案,命令以高速护卫艇4艘、鱼雷艇6艘,组成海上突击编队。小艇打大舰,打近战、夜战、群战。

 

“群狼斗狮子”:精密的计算,巧妙的部署,密切的配合,令敌舰晕头转向,首尾难顾。4个多小时的激战后,敌舰中弹起火,爆炸下沉。

 

这是人民海军创建以来最大的一次海上歼灭战,一举击沉两艘敌舰,歼敌上百名。捷报传至中南海,毛主席高兴地说:打得好!以小打大,是蚂蚁啃骨头啊!

 

战争是科学的艺术和艺术的科学。在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新中国一代将军,靠着在大浪淘沙的残酷战争大学里学到的最实际的“文化”,以小打大,以弱胜强,不但打赢了陆战,也打赢了高技术的海战、空战,凭着这赫赫战功,这一代人的确有资格批评“没文化”的人。

 

1971年,美国总统特使基辛格秘密访问中国,吴瑞林被周恩来总理点名参加会见。基辛格握着吴瑞林的手,以西方人特有的幽默说:“我们美国人对吴将军的名字并不陌生,而且对您的那个绰号(吴瘸子)更熟悉(全场大笑)。吴将军是全才,能打陆战、海战,也能指挥空战啊!麦克阿瑟、李奇微对吴将军都感到棘手……”

 

也许,只有在打了胜仗之后,吴海洋才看到父亲难得的笑容,因此,她小时候的感觉是,父亲爱海洋,不爱“吴海洋”。

 

不过,父亲对孩子们的学习却依然抓得非常紧。在南海舰队时,他每周必定打个电话,跟每个孩子都要说话,询问学习情况。而体现将军细心的是,每次到北京开会,他会给每个孩子都买一份礼物,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都是各自喜欢的。

 

这其中体现的就不只是细心了。

 

当的是兵,不是女兵

 

1968年,吴海洋20岁那年,和父母一样穿上了军装,成为一名解放军海军战士。

 

上中学时就得以展露的文艺天赋使得她“幸运”地有了一个好去处———到军区宣传队,当一个文艺兵。对于喜欢唱歌跳舞的吴海洋来说,这个选项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制的。

 

然而,吴海洋的选择却让现在的人们觉得不可思议,她拒绝了,专门给上级党委写信,郑重说明自己来当兵就是要下基层下海岛,现在在机关当个文艺兵,不到基层,不去海岛,不去吃苦,那算什么兵?

 

那是一个激情迸发的年纪和激情四射的年代。

 

不过,她认为,和父母参加革命的传奇经历,自己的这点“另类”算不得什么。

 

父亲吴瑞林是在当学徒工的时候反抗工头的压迫和剥削参加的革命,后来成为迎接红军入川第一人。

 

母亲刘军的经历就更有故事性。她是山东莱芜人,姥爷是位私塾先生。妈妈考到济南的中学,读书期间接受了一些进步思想,就要参加抗日的八路军。可是,当时的部队不要女兵。实在不好安排,招兵的人只好说,你一个女的在部队不方便,要参加就得带一些人一起来。母亲二话没说,回去真的就发动了一批人一起来了。这下,让招兵的人大吃一惊。于是,母亲刘军成为莱芜地区第一批八路军女兵。后来,怀孕8个月的母亲还坐过日本人的监狱,受尽严刑拷打却不曾屈服,把孩子生在监狱里。

 

母亲是那种外表和性格看起来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坚强无比的人。

 

终于,吴海洋如愿去了南海万山要塞一个7.9平方公里的小海岛,成为一名卫生兵。她回忆说,海岛以前甚至没有过女兵,从来没有出过岛的渔民孩子见到新去的6名女兵,甚至不知道该叫什么,犹犹豫豫喊她们“解放军女叔叔”!引起她们嘻嘻哈哈的一片笑声。

 

不过很快,有些人就笑不出来了。

 

这里远离大陆,食品蔬菜都要靠船运来,一周运一次,赶上台风,船来不了,岛上官兵就得吃压缩饼干,酱油拌饭。

 

还经常有不请自来的“观光客”。一天晚上吴海洋回到宿舍,室友们有的都已经安寝。突然她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卧在她的床上,“啊!”她大叫一声,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喊声惊醒了室友,原来是一条蛇正盘在吴海洋的床上睡大觉。喊声也惊醒了蛇,它极不情愿地慢慢爬起来,在姑娘们惊恐的注视下,爬了出去。

 

吴海洋不以为苦,自己不就是来自找苦吃的吗?

 

她中午不休息,去给战士们洗衣服,给他们唱歌跳舞,一起学文件。一周一次交通船运来的菜,要翻几座山去码头抬回来。本来女兵可以不去,男女都一样,女兵就不是兵吗?再说,这不正好可以练练肩膀吗?有时间也帮渔民运水泥,从船上到码头搭一条板子,娇小的身躯扛一袋水泥。走到板上一颤一颤,险些就要摔倒,她咬着牙,自己就是要行。

 

吴海洋是个有洁癖的人,谁坐她的床都不让。可是有洁癖的她却干起了连男兵都不愿干的活,挑大粪,浇菜。装满粪水的沉重的木桶,一晃一晃,粪水经常溅了一身。这些苦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有一种苦却让她难以忍受:想家!

 

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到海边的大石头上,望着大海的那一边。哪怕有一封家书也好啊。慢慢地,泪水就流了下来。

 

一天晚上,守备队首长说:“吴司令员要到守备队视察工作。”这消息让吴海洋激动得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盼啊,盼啊!从早盼到晚,却没有任何消息。几天之后才听首长说起,那一天父亲来了守备队,但因为太忙,没有时间通知自己。吴海洋跑到山顶,对着大海泪如泉涌,大声喊着:“爸爸,爸爸,我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在这个小小的海岛上,她经历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学会了打针,不过第一针是扎在自己身上的;第一次学会了接生;还第一次学会了在众人面前讲话。

 

说起自己的这一点,吴海洋至今也奇怪:从小喜欢跳舞的自己,当众表演从不怯场,可是一到发言,就脸涨得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下来就懊恼,恨自己没用。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能进步?慢慢地,终于张开嘴了。一年后回家探亲,跟爸爸妈妈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汇报部队的见闻。吴瑞林和刘军发现:女儿变了!这是军队大熔炉改造的结果。

 

就这样,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锤炼下,她成为了一个兵,而不是女兵。

 

这一年年底,她实现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入党。

 

北京来了个“洋大夫”

 

十月的骄阳热力不减,崎岖的山路上,一支背着背包的几百人队伍正在行军。

 

这不是普通的军人,是一群军医,驻在山西大同的322医院的军医。吴海洋刚刚从北京301医院转到这所医院,也在行进的队伍中。

 

70年代,经过海岛当卫生兵的一段,吴海洋当医生的志向更加清晰,也确定了眼科的方向。

 

那个年代,是不讲究个人意愿的,父亲更是强调,一切服从国家意志,“我是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他把自己骨子里的东西毫无保留地都传给了儿女。吴海洋的大哥二哥都喜欢文史,可是考大学时候,都报了理工,因为这时国家建设需要的是技术人才。

 

“我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听老师的话,听家长的话。”

 

从万山要塞的卫生兵到成为第一军医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再到北京301医院,她终于成为一名眼科医生。不过,这次她分到山西却多少有些“发配”的味道,因为父亲“文革”中受到了“冲击”。

 

说也奇怪,已经成为一名军人了,却丝毫没有改变吴海洋骨子里的东西。她一到山西,全院就传开了:北京来了个“洋大夫”。

 

当下什么都敢穿的女孩子自然理解不了那时的环境。其实,那时吴海洋不过扎了两条花辫子,穿了一双跟不算高的皮鞋,戴了一副好看一点的眼镜,穿着讲究一点,仅此而已。

 

就是这些“而已”已经是当年合格的“小资”作派了,于是,人们关注着这个“小资”在拉练行军中的表现。

 

一天不停歇的几十公里终于走下来了。回到医院,吴海洋发现连袜子都脱不下来了——因为脚上磨满了血泡,血泡连成片,粘住了袜子。“也没见她一瘸一拐啊。磨得骨头都露出来了也没叫一声。”这与初来时形象上的反差,为她赢得了医院领导和同事们的尊重:到底是出身将军家的军人。

 

对工作很“革命”的吴海洋,对生活却特立独行。她不认为革命就意味着枯燥乏味,生活是五光十色的。父亲是工作起来不要命,海洋也是工作起来不要命。但是,“不要命”之外,海洋是什么都要:爱跳舞,爱做菜,做针线,会玩,也要穿好。

 

“同事谁毛衣不会织了,就问海洋去!”至今她仍然对自己的完美主义很得意。这一点又是直接得自出身诗书之家、当过老八路、后来又成为广州中山大学党委书记的母亲的潜移默化。

 

工农兵学员的那点知识,对于一名合格的眼科医生是远远不够的,其难度不亚于她父亲的“旱鸭子”下海。于是,白天悉心观察记录,补上缺失的专业训练,向有经验的医生请教;深夜12点,还在挑灯补课,啃厚厚的医学书。累了,就拿出一本文学名著,换换脑筋,也是一种学习,免得老被父亲说自己“没文化”。

 

慢慢地,在322医院,她实现了自己业务上的飞跃,名气也越来越大。

 

1978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吴海洋正在宿舍午休,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吴医生!快到院大门口看看,来了一伙人要见你!”只见医院门口,站着老少男女20多人,见吴海洋出现,一位80多岁的老爷爷一声令下,大家伙都跪在了面前,“是她救了咱家孩子!”

 

就在半年前,老爷爷牵着他20多岁、怀着6个月身孕、几近失明的孙媳妇找到吴海洋。“孙媳妇仅有的一只眼也快瞎了,寻死觅活,肚子里的孩子咋办?听说解放军医院有位好大夫能‘治瞎眼’。”经过检查,吴海洋确认患者得的是孔源性视网膜脱离,必须马上手术。当时,大同各家医院还均未开展此项手术。

 

北京的手术条件相对成熟,但老大爷一家去北京现实吗?一番心理斗争后,吴海洋还是决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日夜兼程赶到北京,购买相关设备,为孕妇成功进行手术。一个月后,病人恢复了视力,带着将分娩的身子满意出院了。

 

作为一个医生,为病人解除病痛不过是分内之事,但却受到老百姓这样的“礼遇”,这在吴海洋心里产生的震撼是巨大的。

 

离开北京时,父亲曾送给她一支钢笔,让她开方签字用。这支笔是有来头的,是当年胡志明送给父亲的。现在,她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深意,用这样的笔开处方,提笔千斤重,落笔重万斤啊。

 

从此,几十年的医疗生涯,她一直用父亲送的这支笔签字、开方。

 

泪眼中的光明

 

1995年,吴海洋成为北京武警总医院眼科主任,学科带头人。

 

因为在专业上的成就,吴海洋被评为“武警十大忠诚卫士”。具体时间,她只记得是儿子考大学那年。

 

也因为在专业上的成就,吴海洋在获得武警荣誉的同时,也成了一名全国政协委员。她的眼前为之一亮。

 

“说实话,作为医生,关注的领域是很窄的。以前只关注自己专业的事,但到了政协这个大家庭,视野一下子打开了,进了大世界,学会站在国家大卫生方面思考问题。”

 

“听委员们讲话就是一种享受,会感受到他们的胸怀,他们对国家的责任。”

 

从此,吴海洋也关心起新农合、农民工医疗保险这些平时不大关注的名词。

 

作为连续两届医卫界政协委员,吴海洋关注的也多是医疗行业的问题。只要一有医疗方面的调研视察、义诊活动,她都积极报名参加。两届政协委员,她一共参加调研20多次,提交提案30多件。

 

其中让她最有成就感的,是关于防盲治盲规划的一件提案。

 

“青光眼是不可逆也不易被发现的,但过去的防盲规划里,关于青光眼的细则却一直都没有。我建议能加上对青光眼的防盲细则。后来建议得到了落实。”

 

关注防盲治盲问题,跟她去西藏的一段经历有关。

 

1988年,国家残联组织第一批赴西藏白内障手术复明医疗队。吴海洋带领武警部队分队赴藏。到了西藏,高原反应刚缓过来,又遇到新问题:武警分队被安排在拉萨市人民医院工作,本来是来帮助病人的,可病人却不多,那还有什么意义?

 

与当地组织协商后,吴海洋和队友们主动下到附近林周县农场医院。在那儿完善手术室,开设了家庭病房。

 

“上午走街串巷到藏民家中换药,之后开始手术,晚上检查新的病人,连轴转。”一个多月后,武警分队成了赴藏几支队伍中完成任务最多、表现最出色的分队。他们给许多藏民带来光明。

 

离开林周农场时,出现了一幕“意外”。医院外的山坡上挤满前来送行的藏民,成百上千,手捧着洁白的哈达,口中喊着:“感谢金珠玛米!感谢亲人共产党!”

 

“我们走着走着走不动了,百姓高呼着:‘你们不要走,留下来,我们不让你们走!’当地干部为我们劝着藏民。走着挤着,我眼镜丢了也不知道。颈上的哈达多得没过了头顶!我们都哭了。”

 

泪眼蒙眬中,吴海洋依稀见到了“打江山”的父辈。一霎时,她似乎什么都懂得了,她懂得了父亲严厉下的慈爱,懂得了母亲慈爱后的坚强,懂得了父母坎坷曲折、波澜壮阔一生的全部意义。

 

泪眼蒙眬中,她觉得内心一片光明!

 

这光明,照着她从那时至今28年为民疗疾的路,照着她13年为民履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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