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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讲堂之卢中原:解析中国经济发展 探索消费市场潜能

中国政协网    www.cppcc.gov.cn    日期:2015-03-07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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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

国家统计局公布,2014年中国经济增速7.4%。相对于以往8%以上的增速而言,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国经济的衰退?您是如何看待这7.4%的增速?

【卢中原】

对于这个经济增速,就是放慢到7.2%、7.3%也没有关系。7.4%本身不能叫做衰退,因为衰退在经济学上是有严格定义的,是指主要的宏观经济指标停滞和倒退。而我们中国的主要宏观经济指标是在前进的,它只不过是跟以前两位数的高增长或8%以上的增长状态相比放慢了,即使放慢了还是7.4,也没有慢很多。当然最近两三年一直是在逐步放慢,比如2013年是7.7%,它本身是快速增长的逐步放慢,这和衰退完全是两回事情。

【卢中原】

至于现在有一些人说中国经济会崩溃,将这逐步放慢的态势当作中国经济前景看跌、看糟,这个我觉得也要客观分析。根据我们中心的课题组十多年前做的预测和不断的研究,早就预判出了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是个逐步放慢的态势。到了“十二五”之前,我们又作了预测,结果是一样的,就是在2020年之前,具体说,就是在“十三五”期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会下一个明显的台阶。比如说“十二五”期间,我们的年均增长还可以在8%以上,因为以前基数很高,最近两三年即使放慢,一平均还是高于8%。那么到了“十三五”期间,平均增长速度会放慢到7%左右,“十四五”放慢到6.5%左右,“十五五”可能是放慢到6%以下。即使如此,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在全世界仍然可能是最快的。诚然,也会有个别国家,比如金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的经济体,它的经济增速可能超过中国,但未必等于中国就崩溃了,不能这样简单地来考虑中国问题。

【卢中原】

为什么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慢并不意味着它崩溃?可以这样来看:中国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四化”的任务还非常繁重,工业化处于中后期,还没有完成。党的十六大提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本实现工业化。要是考量城镇化,我们的差距就更大,到2020年,我国的城镇化水平能达到多少?现在是54.7%,不到55%,到2020年大概能接近60%。而真正的户籍人口城镇化,我国现在才达到37%,54.7%是包括常住人口,很多人没有户籍,这说明城镇化质量并不高,从这个角度来说,城镇化远没有完成。到什么样的城镇化算完成或达到稳定状态了?大概是在70%,如果户籍人口城镇化比率达到70%的话,这将是中国现代化进程非常了不起的一个里程碑,至少要奋斗到2030年才能完成。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将有巨大的投资和消费需求。要实现工业化、城镇化,还有农业现代化,不增加投资行吗?用信息化来改造传统的工业,不需要密集的投资吗?为满足城市化带来的巨大消费需求,同样需要增加巨额投资。

【卢中原】

我们说“四化”协调推进,这是中国现代化进程当中绕不过去、必须完成的历史性任务,它会带来巨大的投资和消费需求,这是内需的巨大源泉。比如说城镇化,大量的农民变为市民,由非户籍人口变成户籍人口,租房子、小孩儿看病、上学,他自己要就业、也要看病、养老,向城里人那样消费,各种各样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需要投入多少钱?为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将要增加多少商品和服务?这会带来多么巨大的投资需求,又会带来多么大的消费需求?!粗粗算一笔帐,就明白是非常惊人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的经济不会崩溃,即使增长速度逐步放慢,也不会慢到哪儿去。只不过跟我们以前的那种粗放的高增长相比,它是在调整,达到一种新的状态,就是各个方面的关系比较协调,技术创新的贡献更大,结构比较优化,发展的质量提高,发展成果的分享更加平衡,老百姓从发展当中得到的实惠更多。增长速度虽然慢了,但是这几方面都有新的积极变化,那么速度慢了并不坏啊!过去8%以上的高增长,甚至达到10%以上,老百姓得到的实惠并不多,城乡居民收入增长长期落后于经济增长,这叫做光开花不结果的增长,此外各个方面绷得很紧,结构严重失衡,污染、资源环境挑战越来越大,雾霾越来越严重,这不是我们要追求的。相反,增长速度放慢一点,各个方面的关系相对协调、平衡,发展的结果能更多地普惠于全体人民,这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全面小康。

【卢中原】

因此,对中国的发展速度不必过于担忧,它虽然会放慢,但是需求基本面仍然会保持长期旺盛强劲的态势。从供给面来说,我国经济增速放慢又是必然的,是生产要素的变化和资源环境压力引起的,是中长期规律起作用的结果,因而短期的需求强刺激政策并不能解决中长期供给面的问题。中长期的经济增速主要取决于供给面三大要素即劳动力、资本和生产效率的贡献。我国的劳动力增长、资本增长都已经并将继续放慢。这是大家已经看到的,2012年适龄劳动人口减少了300多万,比人口学界预测的峰值提前3年来临。还有人口老龄化会带来当年的消费增加,而使储蓄率增长放慢,这意味着投资增长会放慢。过去靠高投资、靠大量的年轻人力投入导致的经济高增长是不可持续的,而消费增加意味着经济增长的动力在发生变化,这是一个好消息。第三个供给面的要素就是生产效率的提高,具体表现在五个方面:技术进步、结构优化、管理改进、劳动者素质提高,体制变革。这五个方面都会带来生产要素利用效率的提高,是将来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因而是我们要下功夫去努力的。在这五个方面找到新动力,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慢一点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增长的来源更加持久、更加深厚和牢靠,各个方面的关系更加协调,增长的结果对老百姓来说得到的实惠更多,这是我们多少年追求不到的事情,为什么现在速度一放慢,大家就这样那样的担心呢?这不是叶公好龙吗?

【卢中原】

所以,对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慢,我最近一直在讲,少担忧一点速度,多关注一点转型,这才是我们应该下功夫的。

【主持人】

您刚才也提到了,少担忧速度,更重要的是转型。您认为在2015年,中国的实体经济面临哪些挑战?

【卢中原】

中国的实体经济现在面临最大的挑战就是利润率非常低,综合成本明显提高。综合成本包括人力成本、流通成本(物流成本)、融资成本,税费成本,越来越严格的环境标准带来的治理污染成本,此外还有人民币汇率升值等等,综合成本的上升是必然的。高速增长30多年,粗放的不计环境代价、不计资源代价、不计生态成本的增长方式本身必然要受到客观规律的惩罚,到了现在,综合成本特别是资源环境代价这么高,把制造业等实体经济的利润空间挤得很薄,所以大家都不太愿意做实业。

【卢中原】

实体经济的利润太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产能过剩比较普遍,有十几个行业过剩相当严重,市场需求不振,连带影响上下游产业链条,产品卖不出去,无钱可赚。此外,体制和政策层面的原因更值得重视。比如说大家都抱怨房地产泡沫、金融泡沫、虚拟经济和垄断行业的利润太高,很多民营企业家不愿意做实业,纷纷把钱转到炒房地产、炒股票等等,或者自己在那儿玩什么资本运作。金融资源和人力资源大量转到非实体经济去了,相关的制度设计和政策设计显然是出了问题,例如财税政策、金融政策、价格政策、竞争政策,我们从这四方面来分析,都有缺陷。

【卢中原】

财税政策的缺陷,主要表现为实体经济的税负重,不必要的收费太多,企业现在反映很大,要求减轻税负和普遍降费的呼声非常强烈。再从金融政策看,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这确实有必然性,因为信息不对称、风险大,所以要靠高利率、靠风险评估、不同的信用担保来约束这个风险。而金融体制和金融政策又不完善,适应小微实体经济需要的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一直欠缺,为他们服务的普惠式金融体系很不健全。当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放松的时候,大量的放贷流不到实体经济和小微企业里去,还是流到大企业那里,然后小微企业再从大企业那里转借出来,抬高了融资成本;大企业间转贷往往流到房地产和资本炒作,实体经济仍然得不到足够的金融资源。中国经济无论收缩还是扩张,民营小微经济永远在抱怨融资贵、融资难,收缩的时候首先抽紧对它们的信贷,这种抱怨情有可原;但是扩张的时候为什么还难?这是一个悖论。关键在于没有为他们服务的比较完善的金融体系,这种“肠梗阻”已是陈年痼疾,为什么还不疏通呢?现在问题不是出在宏观经济政策的松和紧上,而是出在金融改革敢不敢触及这些东西,只有疏通了金融“肠梗阻”,民间才有办实业的融资条件,才有创造利润的积极性。

【卢中原】

价格政策也不够合理,比如资源价格长期偏低,环境税费的设计也不科学,不利于抑制不计环境、资源成本的产能,市场终于陷入低迷,而可持续性强的实体经济得不到正确价格信号的鼓励,没有足够大的成长空间。还有竞争政策不健全,有些领域由于垄断,民间资本进不去就只能在那些利润比较薄的行业过度竞争,没什么钱可赚,所以他们就转向楼市和股市搞短期炒作。可见,一系列体制和政策缺陷导致了大家不愿意做实业,我的分析只是初步的,也不一定十分准确,值得深入探讨。随着经济增长速度放慢,怎么样能够让做实体经济的企业、小微经济能够有积极性、有活力,这是需要下功夫解决的。我个人认为,要着力从以上四个方面去解除这些制约、瓶颈和梗阻。

【主持人】

我们知道中国经济增长有三架马车:出口、投资、消费,现在民众在国内消费上没有太多增长,大家都愿意去国外消费,您觉得将来有哪些政策可以促使国内的老百姓愿意在国内消费、拉动内需?

【卢中原】

中国的消费相对于投资而言,增长得确实比较慢,这里有多年来国家集中配置资源、动用财政力量和行政力量来支持投资等客观原因。另外,由于我们的社会保障体制长期不健全,再加上中国人勤俭节约的传统,大家更愿意存钱。现在随着养老、看病、工伤、失业等社会保险体系逐步健全,大家会减少这方面的后顾之忧,愿意更多地去花钱。但即便如此,出于节俭传统,中国消费者也不会像西方人那样习惯于寅吃卯粮。中国现在的消费率相对而言偏低,因为储蓄率太高,你再让他降也不会降到西方那样,西方特别是美国只有百分之几的储蓄率,中国降到百分之几是不可能的,这里有我们民族传统文化和习俗的因素。东亚、东南亚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情况也类似,储蓄率明显高于西方。从这个角度来说,就不光是某种简单的经济政策能改变的了。

【卢中原】

从经济政策角度来说,调动大家消费的积极性,很重要的一个考虑应该是适应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开拓消费领域,引导市场增加中老年需要的商品和服务。刚才我已经讲到了,老年人存的钱会少了,更多地取出来看病、旅游、健身和养老。那么,应该鼓励“银发经济”的发展,满足愿意花钱的中老年群体的多样化需求。现在市场上卖的大都是年轻人的时髦东西,网购发展得很快,中老年人不会网购怎么办?他行动不便,你能不能教他网购?如此等等。应当更多地鼓励发展适应中老年人需求的银发经济、社会服务等等,这个消费领域远远没有去挖掘。我呼吁,挖掘“银发经济”的潜力,满足社会各个阶层和不同年龄人口的消费需求,开拓新的服务领域,增加新的供给,发展新的消费模式,这是扩大消费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卢中原】

至于大家为什么愿意在境外消费,不愿意在境内消费?这里有我国的增值税、关税,还有国内流通成本、进场费、人民币升值等一系列的影响因素,光靠降低关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进口货便宜不了多少,还会很贵。再有,即使把这些费用都降下来,消费者可能还到境外去买,因为人民币在境外的购买力明显提高,货品款式那边最新颖,选择余地也更大。所以,需要通过不同的手法来逐步解决,比如尽量减少国内流通成本,减轻一些税费,疏通物流渠道,发展各种各样的交易平台,减少中间环节,发展一些新的消费热点,把境外的消费尽可能地吸引到境内来。还有,改善消费环境是非常关键的,境内的消费环境一直诟病很多,如不加以整治和改进,大家照样不买国内的产品。最近热议的中国游客抢购日本的马桶盖,是咱们杭州生产的,为什么中国人不在国内买?大家不放心。那就要反思了,为什么不能下气力营造一个大家放心的购物环境?消费品的质量能不能少出一点安全问题,少出一点假冒伪劣?这些方面如果没有大的改进,就不能老怪大家跑到境外去消费,简单地说人家不爱国。只有从多角度反思,多管齐下治理,才能让消费者把货币选票投给境内市场。

【卢中原】

此外,还要说一点,就是中国的消费占GDP的比重在统计上有低估的因素。国内的学者研究认为低估了10个百分点,西方研究中国经济的学者认为可能低估了5到6个百分点。这个道理在什么地方呢?比如说我国的住房消费开支,过去算得很低,老百姓不满意,说现在租房子、买房子价格涨得这么高,我们变成“房奴”,消费价格指数没有反映我们的住房消费。需要说明,住房消费当中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买,买房子在国际上都不算是消费,而算投资;另一部分是租,租房子算消费,但是对于租房我国的统计长期估算不足,租房这部分的开支在消费价格指数当中反映得不够。还有房屋折旧也属于消费,长期实行的是福利分房、计划经济,折旧的市场价格也低估了。中国大量的农村住房是自建自住,商品化的很少,没有市场价格,也没有折旧的市场标准,租金也就反映得很不准确。随着农村改革允许宅基地流转,农民住房商品化会逐步发展起来。因此在消费支出的统计中,住房消费开支要逐渐提高比重。包括装修、物业管理、小区维修、垃圾等各种服务收费,还有房租、折旧,都属于当期的住房消费,要真实反映这部分消费开支的影响,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才能如实地还原。随着人口流动、经济结构和发展方式的转变,消费对经济发展的贡献会越来越大,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我们必须顺应这种变化,及时修正统计指标体系,如实地反映经济转型的新变化、新起点带来的新空间,以及面临的新问题,否则就很难跳出旧的评价。

【主持人】

今年两会期间“雾霾”这个词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您刚才也提到了,因为雾霾等环境治理成本的加大,让一些产业可能在成本上有所提高。您觉得环保和产业之间、与经济发展之间怎样取得平衡?

【卢中原】

中国的经济发展导致资源和环境消耗成本很高,除了经济发展方式过于粗放低效这个根本原因外,还同资源禀赋和发展阶段密切相关。比如说中西部,大体是资源密集和劳动力密集地区,东部资源相对缺乏,但是技术水平和产业层次较高,知识型、技术性人力资源丰厚。在这样巨大的地区差异下,中西部地区若不发展资源密集和劳动密集的制造业,一步跨到服务经济、后工业化经济、信息经济,可能不可能?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另外,中国的能源禀赋当中70%是煤炭,能不能把它全部都变成清洁能源,或大面积推广可替代的非化石能源?这当然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怎么样把70%的煤炭转化为清洁能源,这本身就是要花大量成本的,比如煤化工、相关的坑口发电等等,那也是高耗能、高耗水、高排放的东西。中国的工业化、城镇化和全面小康进程,确实受制于能源禀赋和发展阶段。我们要因地制宜,比如东部,技术水平、人力资源、服务经济等等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后,就不要再盲目发展重化工业了。中西部呢,也要因地制宜,用新的节能环保技术来改造传统产业,把东部迁移过来的传统制造业按照国家环保标准进行改造,减少能耗和排放。因为排放跟地点是没关系的,大气漂移哪儿都去,所以不管什么地区都必须按照国家统一的环保标准去改造传统产业,这样才能使整个中国能够适应自己的资源禀赋,适应自己的发展阶段,满足资源密集和劳动力密集地区奔小康的要求,同时又避免在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当中付出过于惨重的环境资源代价。

【卢中原】

过去传统的先发展、后治理模式不可持续,我们现在强调发展和治理同步,这方面在中西部也有很多好的经验。通过转型把资源密集污染、能耗比较大的行业,从源头开始治理,例如把排放的二氧化硫回收,变成可以制化肥的原料,在化肥制作过程中排放出来的废渣还可以生产石膏,石膏变成建材,重金属制完后排放出来的废渣再提取可用的贵金属,这样就形成一种资源深加工、延长产业链的循环经济模式,这是值得鼓励的。对发达国家来说,这些东西它根本不生产,大都转移到我们这儿来了,中西部有了这样的产业,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小康问题,我们怎么取舍?我觉得,在加强环境约束的前提下,发展这种全部榨光吃净的循环经济,不失为一条出路。我们不仅要满足温饱、奔小康,又要应对环境污染代价过高的严峻局面,只能用科学、客观、冷静的分析来找办法,尽量使两者兼得,这也是全面小康的题中应有之义。

【卢中原】

我国劳动密集和资源密集的地方,有大量的农民和城市当中密集的普通劳动力,他们转移到什么产业里去?这都需要我们认真地去权衡,更要靠经济转型解决这样的重大问题。经济增速慢一点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改变我们传统的理念和发展方式,从加快经济转型中、从类似“榨光吃净”的生产链条中,找到新的利润来源,找到新的产业形态,找到新的资源利用方式,找到新的就业门路,也许就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找到新的发展路子。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要过多地关注速度,如果速度一下滑就想办法多上大项目,那就可能忽视了转型。把速度看得淡一点,更多地关注转型,当速度慢了以后,通过加快转型,我们发现的洞天一定会是更为深邃、更为开阔的。

【主持人】

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也提出2015年预计经济增长7%,请您对今年的经济做个总体的预测。

【卢中原】

今年经济增长预期目标定在7%左右,我认为很好,比它稍微低一点、稍微高一点都没有关系,这符合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所需要的增长速度,也符合吸纳当年新增就业所需要的增长速度底线。根据我们做的研究和中长期预测,“十三五”期间经济增长速度可望保持在7%左右,本身不会掉很多,应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到转型上来。尽管今年短期下行压力很大,但是宏观经济政策也很明确,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松紧要适度,做好预调、微调。当经济增速下滑多了的时候,就得松一松,防止下行波幅偏离合理区间的底线,偏离正常轨道。我觉得,以我们的财力、调控经验和已经具备的转型新起点,达到7%左右的预期目标是很有把握的。例如今年的赤字率定在2.3%,比去年提高了0.2个百分点,借鉴欧盟的经验,达到3%的赤字率算是一个警戒线,我国还有0.7个点的余量,就是再遇到一些下行风险,我们可以有这个底气去应对。如果通过加快转型,找到一些新的增长动力和利润来源,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协调性和稳定性将会提高。由于服务业十分活跃,连续多年扩大就业容量,加上鼓励大众创业,相信今年新增就业还可以超过1000万人的预期目标,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可望继续保持与经济增长同步,这样大家觉得各方面绷得不是很紧,城乡居民还能从增长中得到更多实惠,我们何乐而不为呢?从中长期看,7%左右的预期目标符合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需求的基本面还是很强劲、很雄厚的;尽管供给面因素在发生变化,但是我们只要抓住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从这里面挖掘更多的增长动力,7%左右的增长速度是相当理想的。以后还会继续放慢,也不要紧,出路仍然在于更多地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上要动力。

【主持人】

谢谢卢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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