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新时代改革开放重大战略举措。自党中央、国务院发布《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来，海南推出一批标志性、引领性创新举措，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初步建立，开放发展蹄疾步稳，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一张亮丽名片。2025年12月18日，海南自由贸易港正式启动全岛封关，这是我国坚定不移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标志性举措，海南建设引领我国新时代对外开放的重要门户也面临新的重大机遇。

五年多来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取得一系列重大成就

2020年6月《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发布以来，海南坚持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的理念，按照方案中提出的“到2025年初步建立以贸易自由便利和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目标，以贸易、投资、跨境资金流动、人员进出、运输来往自由便利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简称“五自由便利一安全有序流动”）为抓手，稳步推进各个对外开放领域的体制机制创新，高水平开放型经济发展取得突出成效。

对外贸易规模迅速增长。在货物贸易领域，制定进口原辅料、交通工具及游艇、自用生产设备“零关税”政策，积极推进贸易便利化，2020—2024年，海南货物贸易规模年均增长31.3%，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加工增值免关税政策由洋浦保税港区扩大到海南自由贸易港全境，截至2025年10月，海南省获批加工增值免关税试点企业共129家，加工增值内销货值约110.96亿元，免征关税约8.6亿元，享惠主体从最初海关特殊监管区内的粮油、肉类等产业企业，扩大到如今区外的医药、咖啡、珠宝等生产加工领域。在服务贸易领域，海南出台全国首张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有力促进物流、旅游、专业服务、会展等服务贸易发展，2020-2024年，海南服务进出口总额年均增长32.3%，同样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跨境投资量质齐升。在直接投资领域，海南出台全国开放程度最高的外资准入负面清单，积极推进外资企业“既准入又准营”，2020—2024年，海南实际使用外资规模年均增长14.6%，同样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允许境外理工类大学独立办学等高“含金量”制度创新成效显著，获批本科以上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项目18个，境外高水平大学独立办学项目2个。在金融投资领域，多功能自由贸易账户（EF账户）政策不断优化，创造性实施“一线放开、二线按照跨境管理、同名账户跨二线有限渗透”等制度创新，积极发展QFLP（合格境外有限合伙人）、QDLP（合格境内有限合伙人）等新业态，有效助力海南自由贸易港与境外实现跨境资金自由便利流动。

跨境旅游、运输和数字经济成为开放亮点。在人员往来领域，海南免签国家拓展至86个，为全国最高水平，59国人员免签入境事由从旅游延伸至商贸、医疗、会展等多元场景，覆盖不同入境需求。在跨境运输领域，“中国洋浦港”船籍港政策高效落地，截至目前登记在册的国际船舶达73艘，总运力达716.31万载重吨；外籍邮轮多点挂靠、游艇入境“零关税”、自驾游艇免担保等一系列制度创新稳步推进。在数据跨境流动方面，出台《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数据跨境流动安全管理办法（试行）》《海南自由贸易港数据出境管理清单（负面清单）》，自贸港数据安全有序流动能力和水平显著提升，助力“游戏出海”“来数加工”等特色数字经济开放合作模式发展。

海南开放特色持续彰显。免税购物已经成为海南对外开放特色亮点，2020年7月1日，离岛旅客每年每人免税购物额度由3万元提升至10万元这一政策出台以来，截至2025年8月底，海口海关共监管离岛免税购物金额超2000亿元，免税购物人数3000万人次，免税购物件数2.47亿件。2025年11月1日海南“离岛免税”政策再次升级后，11月份离岛免税购物金额同比增长27.1%，进一步呈现向好态势。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依托“双国九条”及海南自贸港政策叠加优势，建设全国首个临床真实世界数据应用试点区域，成为国际创新药械加速进入中国市场的重要通道，为海南自贸港吸引国内外医疗消费、打造国内国际双循环重要交汇点作出重要贡献。三亚加快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南繁硅谷”，成功打通“全球重点引种地区—香港—三亚”的种子国际运输航线，推动动植物种质资源引进中转取得阶段性成果，已成为促进国际种业交流合作与联合攻关的重要窗口之一。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成功经验

一是坚决按照“两个结合”的原则推进海南自贸港建设，确保自贸港具有鲜明中国特色。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五次来到琼州大地，并亲自谋划、亲自推动海南自贸港建设，提出了“要把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成为引领我国新时代对外开放的重要门户”“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深入推进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等一系列重大论断，为海南自贸港建设指明了方向。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我国充分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在短时间内协同调动各方面力量，在五年多的时间内推动海南自贸港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海南自贸港在建设过程中，一直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注重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有效防止人的“物化”“僵化”和“单向度”发展，用制度创新来最大程度激发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海南自贸港在建设过程中，一直将是否符合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是否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制度创新的准绳，坚决摒弃纵容跨国公司设立“空壳公司”进行利润转移甚至开展非法业务的做法，更不允许开展违反公序良俗的非法业务，确保自由贸易港建设不偏离正确的方向。海南自贸港在建设过程中，始终坚持大安全观，在确保“五自由便利一安全有序流动”的前提下，积极运用“无感通关”等新兴技术对走私、非法出入境、资本外逃等风险的高水平防控，实现了在高水平开放中实现高水平安全、高质量发展。

二是创造性地运用了自由贸易港演变的一般性客观规律。自由贸易港是全球化高速发展的必然结果。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经典理论均表明，技术进步将带来全球化分工，也会缩短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之间的贸易成本，从而大幅度推动一些区域成为货物集散的中心区域，推动其实现贸易自由流动。之后，一系列与贸易相关的经济活动将在这些区域集中布局，从而推动大量的资本流入这些区域，推动其实现资本自由流动。在此基础上，自由港研发、品牌营造、专业服务、信息服务、商务服务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以及跨国公司的区域总部在自由港高度集聚，推动自由港形成能够有效促进货物、服务、资本、人才、技术等跨境自由流动并高效集聚的系统性制度体系。从中国香港、新加坡等全球知名自由港的发展过程看，基本上均遵循了这一过程。海南自贸港建设正是在深入把握自由贸易港演变的一般规律基础上，进行了创造性的制度设计。首先，通过“五自由便利一安全有序流动”，有效提升了各类商品服务和要素的跨境自由流动水平；其次，通过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和热带特色高效农业等四大特色产业，实施个人所得税优惠政策等，提升对高素质人才、数据以及先进技术的集聚能力；最后，进行系统性的制度设计，以推动各类政策创新形成“1﹢1>2”的合力，形成有助于技术创新、业态创新、模式创新的制度体系。

把握海南自由贸易港封关机遇 建设高标准自由贸易港

海南自贸港封关之后，全岛将全面实施以“‘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岛内自由”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制度，特别是“零关税”商品数量将显著增加，覆盖约74%的商品税目，将为海南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动能。

为更好发挥封关对海南开放型经济的积极作用，要全面创新贸易合作模式。充分发挥海南全岛封关的独特优势，积极破除信息共享、金融服务等领域存在的制度性障碍，积极推动新型离岸贸易从大宗商品交易领域拓展到更多领域。鼓励洋浦港等重要港口创新发展保税油加注等新型贸易业态。推动海南全岛建设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积极发展服务跨境电商、个性化定制等新型跨境电商业态。充分发挥海南在数字内容制作、医疗服务等新兴知识密集型服务领域的独特优势，大力发展游戏、医疗、康养等特色服务贸易。

要做强海南特色开放型经济。在免税购物领域，通过进一步扩大外籍人员免签范围、优化退税程序等措施，不断改善国内外消费者在海南购物体验，打造国际知名的优质商品消费中心。在种业领域，落实建设动植物种质资源引进中转基地的重大战略任务，开展种质资源储备、中转、贸易等合作。提升南繁基地种业研发层级，以此为基础面向海外大力发展种业服务贸易。在深海科技方面，通过科研体制创新设立重点面向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的商业化合作平台，积极开拓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深海科技相关应用领域市场。在航空航天领域，重点面向共建“一带一路”国家提供相关大数据分析等“软”航天服务，探索重点针对东盟等经济体开展一系列合作项目。

要以服务业为重点稳步扩大自主开放。以教育、医疗、文化、电信等服务业领域为重点，进一步压减《海南自由贸易港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并实现和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的有效衔接，推动全球优质服务业跨国公司在海南集聚。积极试点电子提单、电子仓单跨境互认，推动电子签名在国际联运无纸化运输中的标准化应用，并在建立数据跨境流动认证等信任机制下实现和东盟等地的数据安全有序跨境流动，有效促进数字服务业对外开放合作。积极对标CPTPP，完善和细化知识产权创造、运用、交易、保护制度规则，不断完善知识产权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提升对全球优质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吸引力。

要进一步增强安全维护能力。探索依托全球首个商用海底数据中心，建立数据分类分级管理制度，试点跨境交流专用通道，实现数据“可用不可见”。在反走私方面，深化琼粤桂三地反走私联席机制，运用“智慧海南”平台实现船舶动态、人员流动、货物通关的实时监测。积极运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加强对跨境贸易、国际医疗旅游、教育等的新兴领域的事中事后监管，在支持相关产业发展的同时有效防止系统性风险外溢。严防社会治安风险，提升法治水平和基层治理水平，为开放型经济发展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

（作者李大伟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情报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