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的所有行为，我们看了不满意的现象，主要的背景都是西方自19世纪末期开始产生的价值观，西方的强势传播到我们这儿了，然后有了“798”……出现了我们认为不理想的状况。

    我在上期《美术》上发表了纯粹绘画问题的文章，我谈了对西方100年应该做一个重要的分析，我的基本观点是，西方经过启蒙运动，经过工业革命以后产生了很强的科学主义，科学主义的后果是把宗教的权威地位代了，宗教独尊的地位没有了，尼采说，上帝死了。也就是说，西方的社会高度工业、高度技术以后，又失去了信仰，这个时候出现了重大的问题，人性的平衡破了，这是西方19世纪末一些敏感人才会感觉到。

    20世纪初又发生重要的事情，让西方社会振动的，一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是歌舞升平，最有代表的巴黎博览会是非常丰富的，我们在精神文化、物质文化是非常优秀的，他再往前走10年就不行了，种种社会问题，帝国主义之间出现了惨无人道的大战，表面看是几个国家的军事力量，背后的文明就没有了，很多的观念破碎了，人道没有了，残忍的掠夺，紧接着二次大战，更证明这一点，人的残忍性，把千百年形成主要的人类观念，很大程度动摇了，我们谈得最多是现代主义。现代主义我觉得，产生重大精神危机，很困难方向的时候，产生一个流派，这个流派的特点是摆脱了传统绘画的格局里面一些沉默不堪的东西，出现了形而上，还有一个大的中心思想，我觉得有一种废墟的气息。

    接着后现代主义产生，我觉得现代艺术有几个力量，一个是宗教的信仰危机，一个是科学主义整个工业化改造了世界，让人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巨大动摇，精神上失去方向，我们现在的“798”都是这样的问题，这个背景再加上，毕竟西方是强势的，它的军事力量、国家的这种力量，我们要创新，这个力量很强，我们要创造从来没有的东西，这也成为一个种子。

    我觉得西方的高层机构里面，会有大资本的力量和评论界的合谋，巨大利益的一种合谋。我们有一个叫李军的老师，从巴黎回来以后想发表这样的文章，他找了一个艺术家，这个东西别人没有人做，理论家找了种种解析他的意义，大资本马上投入，这个人一下子挣了很多钱，这个成分也是高度商业和媒体化以后，操纵现代艺术的因素，我觉得，我们怎么看，西方有一个理性解析，对于西方评论界风气不太喜欢，理性主义分析是一个标本，这画家画的东西反应一个什么现象，分析现象的结果是，人类出毛病了，根据作品里面出了什么毛病，艺术沦为“病理欺骗”，但这个来源是从评论界来的。

    我觉得20世纪不能用几句话说出，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产生了这么多的观念、艺术、问题，我自己的观点是，我们不要太崇拜他，需要了解他，我个人观点非常简单，绝不是人类成为文化高峰时期的东西，我没有办法说太长，我希望，是不是我们有一个把它当成冷静观察的现象，而不是一定跟在屁股后面走，这是对于西方的看法。

    对于中国的看法，我们从“五四运动”开始，我认为“五四运动”是非常重要的，引起了对中国文化重新审视，原来中国文化不用审视，就是结果，是谁都不要问的，老祖宗传下来就是这样的，20世纪初有一个重新审视，这个审视是需要的，中国的文明形成这样的东西，原来的体系是没有接受挑战的，20世纪初国门一开，中国文化原有体系经受一种考验，你跟人家比怎么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一个大的问题，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中国占主体地位的儒学，它对人和人性基本着眼点是从社会结构看人，比如说，你是君、臣、父亲、儿子扮演什么角色，他是从社会的关系讲看人的，他建立一大堆的价值体系，西方和中国不同，他是从人本身内在机制来看人，从这个出发点，想建立一种关系，在希腊也有这样的观点，在关系里面建立一种责任，公民有一种责任，自己要忍耐一些东西，承担一些东西，你还要批评这个结构，这是两个文明不同的着眼点。我自己的想法是，我们在文化上的民族主义，当然在这个时代是好的，但是，中国文化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价值方面，你说出来或者是从现实证明，确实是优越的，比西方优越的基本关系。

    我觉得我们的思想价值任务很重，优秀的文人思想价值你能分析出来，但是，我自己有一个想法，中国文化现实结果是人在文化里面，秩序是建立起来的相对被动，自主性越来越弱。西方的文化主要核心是个人，他的结构里面越来越强，西方的文化危险也在于个人主义，个人太张扬了，西方文化到一定的危机出现人性的问题，中国出现什么情况？有可能出现，一个人在权利机构，或者是权利巨大的情况下，这个人失去了自主性，农业文明的特别是一定的结构形成以后越分越细，但是他在一定的格局之内，我们中国优秀思想家，承担这些价值，拿出来就比西方强。比如说在社会结构里面，一个人说不出真话，我们和西方人普通人相比，我喜欢这个，我不喜欢那个，你会相信他的话是真实的。我们会想，让对方舒服，说一个不怎么真实的话，因为这个环境原因，这些我认为，作为一个优秀的文明，不是笼统的，必须在具体的问题上能够重新对人类价值进行审视，好的东西在哪，东方和西方都有这个部分，我认为这个文化有一个正常的自信力。

    我自己对现代和一百年的艺术，放在一个位置上，我看到人类的高峰是值得关注的，西方的文艺复兴，中国晋朝或者元宋的艺术，这些方面我觉得，我们有没有能力，我们的价值判断能力知道这个时代什么是好的，什么也不见得跟着他走，可能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相对正常的社会现实。一个是我们对自己的希望，包括我们这块土地文化需要什么，我觉得，我们不太需要现代主义哲学思想，他已经是破坏很大了，需要另外一种挑战，或者是建立什么大家不知道，这几个价值观。这两个东西里面能不能努力，很多人的智慧也能看清楚这些问题，有说服力有系统的实践活动，将不会出现大家刚才说的许多问题。

    我们生活里弥漫对于价值的判断、好坏非常混乱的局面，太广泛了，袁先生说，我们国家为什么不能高价买好的作品，这是一个国家承载问题，国家有一个价值判断就很好，什么艺术是好的艺术。你别说更他更多的钱，他往往是价值方面没有或者是微弱，或者是茫然。去年在维也纳，有一个国家的文化参赞，我跟他提，正好是我们国家一个展览，当时的“光头”比较多，我说，展览的情况如何，他说，这个文化人家现在喜欢什么就给他看什么，这样我们的关系就好交流了，我们文化官员都这么想，我这儿一句话也没有了，我就明白了，我们还坚持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