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
 

在当下的文化背景下谈“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是比较复杂的,每一个人谈的可能是一个方面或者是几个方面,难以涵盖全部,而中国当代艺术的复杂性,决定了在短时间内是难以认识清楚的。最近就有媒体报道,当时大批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收藏家,现在开始抛售往日的收藏品,而当初廉价卖给这位收藏家的中国艺术家提出来追讨,因此,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前不久我在纽约参加了美国亚洲学会举办的中国水墨画审美体系的国际研讨会,令我没有想到是,国外好几所大学的教授,包括波士顿美术馆东方部主任等,他们在发言中所引用的很多材料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水墨画图像资料,更多是当代艺术的资料,这也正是我们所讲的中国当代艺术在国外的影响力的问题。

过去毛泽东在论述意识形态问题时曾经说过,无产阶级如果不占领,资产阶级就占领。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对于当代艺术缺少认识,疏于领导,所以,失去了话语权,很多代表个人利益的策展人或者机构打着中国的旗号,办了许多展览,也出版了许多画册,当代艺术这一平台被中国艺术主流之外的力量所占据。刚才范馆长讲到主渠道和主平台问题,目前的情况下,中国艺术的特殊性表现在我们的主渠道上,过去是一元的,现在是多元的,代表主流的美协是一个渠道,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也是一个渠道,但是,我们这些主渠道是否能走向同一个主平台?

    就近几年对外交流的状况来看,不同的渠道走出去,未必代表同一个平台,我们怎样在西方社会中展现代表当代中国主平台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目前社会体制中的文化单位有着不同的隶属关系,决定了各文化单位有各自的发展方向,那么,当代中国艺术的发展,怎么能形成一个主平台?中国美术馆在奥地利维也纳当代艺术馆举办了“中国面向现实”的展览,有着鲜明的针对性,是以代表国家利益、代表国家文化形象的展览,树立中国当代艺术的主流形象。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占据西方文化的主平台,其他的反主流的或有损于中国当代文化形象的作品便有可能在主平台上扮演主流的角色。

    在上一次会议之后,我推荐张主席看正在中国美术馆展出的国际新媒体展览,张主席看了说,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特别是在中国美术馆,我也听到有一些观众,包括专业人士对展览的看法,大家过去习惯进入美术馆后看到的是国画、油画、雕塑等传统美术形态的展览,因此,一时还难以理解或接受我们办新媒体展览的意义。

实际上,我们现在面对一个大的国际化背景,中国各种文化艺术单位,怎么来迎合文化的潮流,我们要有积极应对的措施。比如,新媒体艺术在国际上流行很多年,过去叫科学与艺术。2001年清华大学庆祝建校90周年,在中国美术馆也做了一个盛大的科学艺术展,在这个展览里面,就有一些作品引起了美术界很大的争议,实际上是用艺术图像解释一些科学的符号,不像我们现在的展览把科学和艺术结合起来,比如说李可染先生画了两头对顶着的牛,以比喻李政道博士提出的科学中的“正负对撞机”的概念,并以此来诠释科学和艺术概念。

    现在新媒体运用了很多科技的手段,形成一个艺术的新媒体,展现一个新的视域。在科学和艺术的概念下,现在所做的把科学和艺术更完美、紧密地结合起来,展现出一种新的方式。包括张主席在内的,有一批观众都会提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这些东西在很多发达国家的博物馆里,零零星星能够看到几件,像中国美术馆这样做出大规模的展览,据说是国际上近年来最大的一个展览。社会在发展变化,新的艺术、新的形态、新的方法、新的观念不断产生,所谓的多元化、多样性,实际上给我们提出一个如何认识当代艺术的问题。另外,还有一个和观众结合的问题。前不久我接待了一个美国的大学生代表团,其中的一位教授问了一个问题,他看到我们的展览很奇怪,他没有想到中国美术馆有这个新奇的展览,他说,中国美术馆过去是传统的,现在如何在传统和当代找到一个平衡点?这也是包括章申馆长、迪安馆长都在考虑的问题,既要把我们传统的东西,或者是20世纪以来的新的东西展现出来,同时,又有一个当代展览面向世界的问题,很多来到中国美术馆参观的专业人士都会提出这个平衡点的问题。这个平衡点确实很难找。最近我们和故宫合作,做一个明清书画展,同时,我们由北京国际双年展以及和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合作举办华裔艺术家蔡国强的展览,这就是寻找一个平衡点,这也是在国际化背景下,我们各个方面所要探讨的新问题。

    过去中国美术馆的业务范围就是20世纪中国美术,就是国、油、版、雕,但是,现在显然是不行了。为了要和故宫、国家博物馆拉开一个距离,形成各自特色,中国美术馆作为国家的造型艺术博物馆,必定要有新的迎合的态度,来面对国际化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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