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几位先生谈到,我们站在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立场看待问题,这是很关键的问题。首先,我觉得应该站在民族文化的立场和传统观念,作为画画的或者是作为一个教师,引导年轻人如何认识当前复杂的问题,这是比较重要的。
这些年从中国画自身的语言和创作规律来讲研究比较多,尤其对中国画有一些问题,一个是70、80年代研究中国画的工具,用毛笔和材料表现的关系,很快转入到笔墨结构。我觉得从前面来说,接受了以前潘先生的艺术思想,对中国画核心问题还是语言问题,对用水问题的探索,牵扯到笔墨在表现过程当中的千变万化,实际上综合起来看就是笔墨结构问题,中国人特别重视一笔,这和中国武术功夫是一样的,也可以叫“中国功夫”,这一笔包含所有的内涵,技术性、技巧的、客观的、主观的、文化的特性,起码这五个方面,都必须提出,才能称之为艺术,否则就是工匠。强调中国的功夫,这在世界上其他绘画还不能跟它相比,因为有不同的特点,中国在这一点来讲是非常独特的,在中国文化或者是中国绘画,在世界亮相就要有它的特点,拿出一看就是中国的。我觉得还是有多种因素以外,还是中国画笔墨。再高深的思想和修养,再强的性格必须通过具体的笔墨表现,实际上是一笔的质量和笔墨结构,我们分析历代的绘画,不同时期、不同朝代的作品,通过什么理解?还是通过笔墨结构。
我一直认为这是中国画核心问题,不管是从教学还是从对传统的研究,甚至对于客观事物的感受,转化到创作,看到客观的东西,如果不转化为笔墨结构,是无法表现的,即使表现也不是中国化的。不是说,可以这样认识,可以那样认识。因为中国绘画就要有中国绘画特点,除了这个特点就没有这样的特点,它有审美的价值,那是绘画,那是美术或者是艺术,但是中国画,必须强调这一点,就是它的笔墨结构,因此笔墨结构包含了中国画的精神包括写意精神,包括哲学思考,所以说,这个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的教学,我们的创作,我觉得是有很大的发展,笔墨结构的发展从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发展,典型就是蒋兆和先生的作品,他和过去有很大的距离,这个距离受了素描的影响比较多,但是我曾经说过,以前我觉得蒋兆和先生的人物画就比较中国化,我现在感觉,他是在中国绘画的基础上,而且往前推进了一步,比如说李可染先生的山水,他吸收了西方的东西,他基本观念、审美还是重要的。近现代这样的例子很多,包括黄宾虹。在这方面对于中国画发展,对于中国绘画历史做了极大贡献。这些年来,现在还在认识和研究当中,写过一点东西,因为这个认识也是比较缓慢,文字能力比较差,今后还要继续研究。
这个问题对于研究中国传统,对中国传统认识、研究的方法,包括对于中国画的欣赏,还可以通过笔墨形式、笔墨结构这样的内涵,进入中国画的境界,进入中国画的领域,这是比较重要的。在这些年的创作和教学上也围绕一些问题,比如说画荷花,历代的荷花都不同,个人的笔墨表现都不同,八大的荷花点法不一样,吴昌硕也变了,齐白石变了,潘天寿这儿也变,笔墨形式、结构和中国画整个布局之间的关系,不是说具体的一个画一个鸟,是整个画面整体上的把握,黑白关系从各种对比关系,都是笔墨结构做决定的,和围棋是一样的,这里面是整体的一个系统性问题,功夫也是比较大的。
刚才郭怡孮先生讲,我们要把中国笔墨特征要张扬、放大,让人家理解中国的语言结构是什么,文字结构是什么,中国的诗词有格律、有平仄,我们要放大让外国人理解。郭怡孮讲了叶浅予的点、线的效果,产生什么样的意义,我觉得要加以具体的分析,对于中国画研究是很重要的门径,是一个方式,从教学来讲,我们尽可能能给学生贯彻这样的东西,无论是书法或者是其他的,都能够统一、贯穿起来,更加需要我们做具体、深入研究,这样的问题碰到很多,对于传统观念,不同的认识和看法。
刚才谈到对于传统认识的发展,过去我们很多时候,把精彩和糟粕颠倒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标准是什么?一种思潮下都在变化,这对于当前传统的东西需要冷静地进行挖掘,需要深入研究,能够有一个明确的传承和时代结合,如何创造,同时还需要有一种捍卫精神,比如说黄宾虹、李可染先生,他们尽管革新和创新精神都很强,创造了独特的特点,但是他们又捍卫了中国画艺术,他们民族观念和意识非常强。通过他们的理论和教学思想表现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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